人這一輩子求學階段遇到的老師,
少說有三四十個吧!
但是真正記得的,
還有在連絡的,
也許半個也沒!
昨天是台灣的教師節!
因為是教師節,
所以我已經思考了一天:
"我的人生是否出現過一個讓人難忘的老師?"
然後這時候薄理察的臉就跳出來了!
1994年六月參加中正大學外文所碩士班口試的時候,
薄理察教授就坐在我的正前方!
他那天沒有問我問題,
口試後我其實也不記得他的臉,
直到九月開學修了薄教授的課之後才認真的觀察過教授臉上的輪廓!
上了一個學期的課對他這位教授的印象挺好的,
因為他是個滿肚子都是學問的學者, 重點是,
人挺風趣的!
上薄教授的課我其實挺放鬆的,
有別於求學任何一個階段大部分一板一眼台籍老師的課!
研究所第一年由於我暑假時已經上了駕訓班的課,
在嘉義東區上課!
離學校真的有一段距離!
當時身為一個摩托車騎士其實上完駕訓課等我快馬加鞭到學校趕著上九點的第一堂課時,
總是已經遲到五到十分了!
我不想薄教授以為我是個不認真看待學業的學生,
所以第一次遲到之後的中堂休息時間我跑去敲他研究室的門,
跟他說明這樣趕課的時間不會超過兩三堂,
因為我駕訓班的課即將結束了!
我記得他跟我說不用這麼趕,
小心安全,
就算遲到幾分也沒有關係!
到現在我還記得我衝進教室,
跟他點頭示意, 然後他微笑回著我的那個臉龐!
我們班的同學大部分的人是在上了一兩年所有教授的課之後才會鎖定指導教授!
而我是在第一個學期學期還沒結束前就鎖定薄理察了!😁
想想我當年找他當指導教授的作風實在是不像我普通當學生時做作業的龜速作風!
我比同學還提早了一年選定了論文指導教授!
我依稀還記得當時敲著他辦公室門的緊張心情!
因為,
我好怕他不願意當我的指導教授!
還好我的真誠
(其實最有可能的原因是我的笑容買通了他的心👆)
讓他一次就OK了我的提議!
(唉~ 他不知道他正一步步掉進我設的美人陷阱!😍)
我大概是上他課程一年後才知道我研究所那年中正外文所考試的"美國文學"是他出的題!
(原來一切都是天意啊!😘)
當時看到考卷的時候我非常的開心,
因為十題選五題作答!
我可以針對我比較拿手的部分選出五題好好發揮!
作答當時我挺謝謝那個出題的教授,
因為念淡江的時候,
我們的"美國文學"知識等於是自己摸索出來的!
所以美國文學這一塊真的很弱!
那位教授有個很重的外省人腔調,
同班同學沒有一個人懂教授在說甚麼!
期中期末考是open book的考試!
就是那種有書可以看但是也不知道要翻哪裡找答案答辯的概念!
所以其實大學"美國文學"這個科目我學到的真的不多!
那年參加研究所考試也算是每考一家,
就趕快惡補美國文學欠缺的某個部分的知識!
畢竟美國文學涵蓋的東西要細說的話也真的不少!
我雖然已經忘了當時卷子上的十道問題,
但是那時候答題時非常的感謝出題老師!
畢竟外文系學生美國文學喜歡的地方每個人都不一樣,
當然每個人會專注的地方也就不一樣!
我到現在還記得我的美國文學拿到了92分!
就是這92分讓我打敗兩百多個外文系大學生進入中正外文所就讀!
(當然我的英國文學也是一股助力,
也考的不錯:考了89分!)
我挺喜歡這種"讓學生有所選擇"的考試方式!
因為畢竟學生就是學生!
不可能每一種學習,
每一個知識領域都可以讀的這麼完善!
如果可以完善,
那我們就直接當老師不當學生了啊!
總之在中正的每個學期只要有薄理察的課我都會去選!
因為我當時有個感覺,
他就是那個可以幫助我拿到碩士學位的人!
沒有他,
真的就沒有我的碩士論文!
(我的名字在86學年度!)
1998年一月薄教授撂下狠話:
"你論文的第一章得一個月之內寫出來!"
當時每天早上在天寒地凍的猶他一月被他沒有暖氣的金龜車載去楊百翰大學圖書館丟在那裏寫論文,
然後天黑之前金龜車才會來接我回家!
我都不知道那三個星期的時間我是怎麼在楊百翰圖書館撐過來的?
凡事起頭難!
我論文的第一行字大概是我在楊百翰圖書館的幾天後才擠出來的吧!
現在想想,
還好有薄教授這最後通牒,
一個月要看到論文的第一章,
要不然我可能就變成"中正外文所的肄業生"了!
有了第一章,
第二章一直到結論就有著落了!
到論文初稿完成前,
1998年的二到六月中間我不知道在我研究室度過多少個夜晚!
"腸枯思竭'這四個字是我那幾個月在研究室最深刻的體會!
不過也因為薄教授不吝嗇的推我一把,
罵我罵到他都成蜘蛛精了,
(我被罵到哭到長城都倒了N次了!)
花他珍貴的時間跟我一起討論論文的方向,
用字等等...
我1998年也不可能拿到我的碩士學位!
我也不會忘了論文口試那天,
在淡江大學,
走出口試教室,
他還在教室裡面為我的論文跟其他兩位淡江的教授辯護,
讓我拿到我應得的論文成績!
想想來台灣教書的薄教授真的是來跨國濟弱扶傷的!
他幫助的碩士生不僅僅只有我一個,
是很多很多無以算計的無助無奈的學生!
在台灣這17年當中很多人還是因為跟自己原本的指導教授理念不合,
論文卡死在那裡,
學生跟他求助,
最後還得他出面跟學生原本的指導教授周旋,
(他好像沒有會怕的人!😎)
放人,
將學生收編,
自己多出很多的工作,
然後幫助這些學生完成論文,
拿到學位!
薄理察教授才是真正學術界另類武俠片版本的濟弱扶傷大俠士呢!
我在想,
被他拉過一把的學生有幾個人像我一樣到現在還感念著薄教授當年拉我們一把的仁德俠義之心呢?
教師節當天台灣被薄教授濟弱扶傷過的學生有個幾人想到他這個阿督仔?
這幾天我看到一句話:
"記得...就是永恆!"
但是如果不記得呢?
"不記得...就是人性!"
不管如何,
美國教師節這天我記得當年薄教授因為論文把我罵到臭頭的景象...
我記得當時我心裡埋怨死他了,
心裡常常在OS:
"你不是跟我說你愛我嗎 ?
怎麼居然會因為論文這件事把我罵到我都想挖個洞躲進去了,
看我哭沒安慰我反倒是罵的更兇呢?"
但是美國教師節這天在美國我很慶幸他當年的公私分明,
景仰他一直hold住的學識!
也很慶幸這位文學俠士的心在1995年的時候成功的被我擄獲,
然後這24年來我"靠著天天煩他, 念他"終於報了當年我被他罵到哭的仇!😎
Happy Teacher's Day, Professor Poul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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